醉歌(示伎人商玲珑)宏盈国际
白居易
罢胡琴,掩秦瑟,玲珑再拜歌初毕。谁道使君不解歌,
听唱黄鸡与白日。黄鸡催晓丑时鸣,白日催年酉前没。
腰间红绶系未稳,镜里朱颜看已失。玲珑玲珑奈老何,
使君歌了汝更歌。
有所嗟
刘禹锡
庾令楼中初见时,武昌春柳斗腰肢。相逢相笑尽如梦,为雨为云今不知。
鄂渚蒙蒙烟雨微,女郎魂逐暮云归。只应长在汉阳渡,化作鸳鸯一只飞。
白居易《醉歌(示伎人商玲珑)》标题提到“示伎人商玲珑”,说明是写给一位叫商玲珑的歌伎的。诗中提到“罢胡琴,掩秦瑟”,然后商玲珑再拜歌毕。接着白居易自辩“谁道使君不解歌”,然后唱起“黄鸡与白日”。这里“黄鸡催晓”和“白日催年”都是时间流逝的意象,表达对衰老的无奈。最后两句“玲珑玲珑奈老何宏盈国际,使君歌了汝更歌”带有自嘲和无奈,同时让商玲珑继续唱,可能是在说即使自己老了,但青春还在她身上延续。
展开剩余85%与刘禹锡《有所嗟》标题“有所嗟”即有所感叹。诗中提到“庾令楼中初见时,武昌春柳斗腰肢”,回忆初次见面的情景,用春柳比喻女子的腰肢。接下来“相逢相笑尽如梦,为雨为云今不知”表达相遇的美好如梦,现在却不知去向。后四句“鄂渚蒙蒙烟雨微,女郎魂逐暮云归。只应长在汉阳渡,化作鸳鸯一只飞”描绘了烟雨中的离别场景,女子魂魄随暮云归去,希望她化作鸳鸯,永远相伴。
一、主题与情感的异同
1. 相同主题:时光流逝与人生无常
白居易《醉歌》: 以“黄鸡催晓”“白日催年”为核心意象,通过具体时辰(丑时、酉时)的流逝,直指生命衰老的不可逆性。诗中“腰间红绶系未稳,镜里朱颜看已失”以官服与容颜的对比,强化青春短暂与功名虚幻的双重失落。 刘禹锡《有所嗟》: 通过“武昌春柳斗腰肢”的初见美好与“相逢相笑尽如梦”的现时虚无,暗喻时光对容颜与情感的侵蚀。后四句“鄂渚烟雨”“鸳鸯化飞”以自然意象承载人生离散的哀感,与白诗形成情感共鸣。2. 不同情感基调
白居易:自嘲与无奈: 诗中“谁道使君不解歌”以自辩开篇,实则通过“奈老何”的反复诘问,流露出对衰老的无力感。结尾“使君歌了汝更歌”将希望寄托于歌伎的青春,暗含对生命延续的渴望,却难掩个人命运的苍凉。 刘禹锡:浪漫与超脱: 虽写“烟雨微”“魂逐暮云”的离别,但“化作鸳鸯一只飞”以奇幻想象将悲剧转化为永恒的象征,体现其“诗豪”特有的豁达。即便面对消逝,仍以浪漫笔触赋予情感以不灭的生命力。二、艺术手法的对比
1. 意象选择
白居易:具象与时间符号: “黄鸡”“白日”“红绶”“朱颜”等意象均指向具体可感的现实事物,通过时间(丑时、酉时)与空间(腰间、镜里)的双重维度,强化衰老的具象化冲击。 刘禹锡:自然与神话隐喻: “春柳”“烟雨”“暮云”以自然景象烘托情感氛围,而“鸳鸯化飞”则引入神话元素,将现实离别升华为超越生死的浪漫想象,符合其“取境高远”的诗风。2. 结构与视角
白居易:线性叙事与直接抒情: 诗中事件按“罢琴—听歌—自辩—叹老”的顺序展开,情感层层递进,结尾以命令语气(“汝更歌”)收束,形成从感慨到行动的闭环,体现现实主义诗歌的直白与力度。 刘禹锡:时空跳跃与虚实结合: 前四句回忆初见(武昌),后四句跳转至现时(鄂渚),最后以神话收尾,时空大幅跨越却衔接自然。虚写“魂逐暮云”与实写“烟雨微”交织,营造出朦胧的意境美。3. 语言风格
白居易:口语化与通俗美: “谁道使君不解歌”“奈老何”等句接近白话,符合其“老妪能解”的创作理念,但“黄鸡催晓丑时鸣”等句又因具体时辰的精确性,增添了诗句的厚重感。 刘禹锡:典雅与凝练: “庾令楼中”“汉阳渡”等典故化用自然,“斗腰肢”“为雨为云”等短语凝练生动,既保持了唐诗的典雅,又通过动词的选择(“逐”“化”)赋予诗句动态美。三、精彩之处解析
1. 白居易《醉歌》
“黄鸡催晓丑时鸣,白日催年酉前没”: 以动物(黄鸡)与自然现象(白日)为时间信使,通过“丑时”“酉时”两个具体时辰的对比,将抽象的时间流逝转化为可感知的生理体验(催晓、催年),堪称“以具象写抽象”的典范。 “玲珑玲珑奈老何,使君歌了汝更歌”: 重复“玲珑”形成节奏感,自嘲“奈老何”后,转而将希望寄托于歌伎的青春,情感从个人悲叹转向对生命延续的宽慰,层次丰富且余韵悠长。2. 刘禹锡《有所嗟》
“相逢相笑尽如梦,为雨为云今不知”: “为雨为云”化用宋玉《高唐赋》中巫山神女的典故,既暗指男女情爱,又以“今不知”的模糊性,赋予诗句多重解读空间,体现刘禹锡用典的精妙与含蓄。 “只应长在汉阳渡,化作鸳鸯一只飞”: 以“鸳鸯”象征忠贞爱情,又通过“一只飞”打破传统鸳鸯成对的意象,既符合“魂逐暮云”的单数主体,又以孤独的飞翔暗示永恒的追寻,想象奇崛而情感深沉。四、诗人背景与创作动机
1. 白居易:晚年心态的投射
此诗作于白居易晚年,时任苏州刺史。商玲珑是其身边的歌伎,诗中“示伎人”既是对青春的眷恋,也是对自身衰老的无奈。白居易此时深受佛道思想影响,诗中“奈老何”的诘问,暗含对生命无常的接受与超脱的矛盾。2. 刘禹锡:贬谪生涯的浪漫回应
刘禹锡一生多次被贬,此诗约作于朗州或夔州时期。诗中“庾令楼”“武昌春柳”可能暗指其早年与白居易等友人的交往,而“鄂渚烟雨”则呼应贬谪地的自然环境。刘禹锡以“鸳鸯化飞”的奇幻结尾,既是对友人(或恋人)的思念,也是对自身命运的豁达回应。五、总结:古典情感对现代的启示
白居易的启示: 诗中“黄鸡白日”的叹息,提醒现代人警惕“时间焦虑”。在快节奏社会中,不妨如白居易般直面衰老,同时珍惜当下的青春力量(如“汝更歌”),实现代际间的情感传递。 刘禹锡的启示: “鸳鸯一只飞”的浪漫想象,为现代人提供应对离别的智慧:即使物理距离遥远,仍可通过精神共鸣(如诗歌、记忆)保持情感的永恒。这种超脱,恰是治愈当代“孤独症”的良药。结语:
两首诗,一者如老聃的《道德经》般深邃警世,一者如庄子的《逍遥游》般飘逸洒脱。白居易以具象写尽时间之重,刘禹锡以想象飞越生命之轻,共同诠释了中国文人面对无常的两种姿态——直面与超越。这种精神宏盈国际,对困于“内卷”与“躺平”之间的现代人而言,无疑是一剂平衡的良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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